罗兰德解释到:“铸剑师是从铁匠当中分离出来的一个职业。跟什么都做的铁匠不同,铸剑师只会铸剑。在不少的铸剑师看来,这是他们的骄傲,所以一般不会铸造剑以外的东西。除了刚刚出师的G级铸剑师,那是商人工会那边让他们先铸造简单的刀刃作为今后的参考。而菲南小姐你这锤子……”
菲南一下子就明白罗兰德的意思了。简单来说就是那些又有性别歧视,又有职业歧视的老家伙,看不起一个做锤子的小姑娘。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么一把锤子,自己这次的铸剑大会就会不可理喻的落选。
虽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,但既然参加这个大会,那就只能按这个大会的规则来走。不过菲南也不是单纯的当一个乖乖女。
“这不是锤子。”菲南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高兴了:“这是剑!”
“剑?!”罗兰德露出惊讶的表情,是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出现了问题吗?
“我还没说完,这是剑!刃破坏者。”
“剑刃破坏者?!这,这不就是锤子吗?”
“你啊,是B级的鉴定师吧?我如果没记错的话,B级鉴定师意思就是能准确鉴定C级以下物品,对于B级物品品质在借助工具的情况下也能准确判断对吧?”
“是的,菲南小姐你还真了解。”
“我家的剑刃破坏者可是A级的,所以你可能不太懂。”
“我真的不懂,无论是A级还是B级,这锤子就是锤子啊!”
眼前的鉴定师可不是笨蛋,光是剑刃破坏者这名字可糊弄不了。不过菲南也不是省油的灯,她胡说八道起来一套一套的,就像是真的一样。
“拿着。”菲南一下子把刚做好的钢剑塞到罗兰德的手里。
罗兰德完全就懵了:“拿着……是要干什么?”
利用冲击性的事实让对方的理智短暂丧失,同时把自己的谬论灌输进对方的脑袋,这样可以增强对方对自己所说的话的认同感。那么冲击性的事实是什么呢?这一幕菲南早已上演过一次了。
那拿着哈玛所变成的锤子,随手一挥,罗兰德手里的剑,那把被他鉴定为D级当中算得上上品的剑,瞬间就碎掉。菲南的技术十分纯熟,罗兰德的手腕甚至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冲击,他整个人都还没清楚发生什么事。
“这把剑,刃破坏者呢,因为会直接破坏剑刃,所以我平常都不用的。”这话并不是说谎。“但实际上,她可以作为锻铁用。”这话也没问题,哈玛曾经说过想要帮自己铸剑。
“这……可以用来铸剑?”罗兰德半信半疑:“可是,刚刚不是一打就……”
“对,这就是剑刃破坏者,不能用来铸造普通的剑。但终究到底,她还是可以铸剑。”
“那意思就是这把锤子并不是你的作品,而是工具?”
“不!”即使菲南整天胡说八道,但她明白有些话能说,有些话就算开玩笑也不能说。在她的心中,哈玛绝对不是什么工具。“这是我做出来的作品,但不是工具,是同伴。”
罗兰德一下子就明白了:“抱歉,我懂了,同伴,嗯,同伴。”执着的职人把惯用的工具称为同伴并不是奇怪的事,称作工具会惹他们不高兴这件事,罗兰德马上就理解了。“但是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但是的?”
“正巧菲南小姐你把自己刚刚做好的参赛作品破坏了,要不,你现在就用这锤……不对,用这剑刃破坏者,再做一把吧。”
“用这剑刃破坏者做……”菲南看了看手上的哈玛,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“就像刚刚说的,铸剑师这职业,性别歧视十分严重。如果菲南小姐你报名了,但是又拿不出参赛作品,我怕以后女性的铸剑师在某些人的眼里地位更低。”
罗兰德说的很有道理,菲南又问:“再做一把普通的不行吗?”
“额……不是不行,但可以的话,我希望能用这剑刃破坏者来做。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,如果上头问到的话,我恐怕今天的事情只能照直说了。我这人真的,真的!不会说谎。”罗兰德一脸愁容,估计他真的不会说谎。
什么死脑筋?说谎都不会吗?稍微隐瞒一下也行啊!学学老娘不就好了。菲南满肚子怨气,但也没办法了。说不定就因为今天的事情,让她以后的收入大减,现在也只能上了。
再次坐到工作台上,重新开始铸剑。菲南默默的说:“哈玛小姐,不要那么用力哦。”
“嗯?你说什么?”站在旁边的罗兰德问。
“不要打扰我集中精神!”菲南生气的说。
“抱歉,我不会再说话了。”
菲南深呼吸,举起手里的哈玛,朝着烧红的铁块砸了下去。
叮!十分清脆的金属音,爽快的手感,这感觉比以往任何铸剑时候都要让人舒心。可是事实却是这一下把那烧红的铁块砸成了两半,而且还是切口平整的两半,就像是用刀切开的一样。
不仅旁边的罗兰德,就连菲南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完全没有人能想到,这个锤子能做出剑刃的切断效果。
菲南再次深呼吸:“力量再小一点,再小一点!”
罗兰德也十分紧张,他屏住了呼吸,生怕自己的呼气会给菲南的锤子带来不必要的重量一样。
再次往铁块上砸,手感还是十分好,不过这次没有把已经分开两半的铁块,再砸成两半了。
手感虽好,但难以控制。菲南小心翼翼的捶打着分成两半的铁块,越打越觉得不妥。菲南比谁都要清楚,这铁块哪个位置可以砸下去,哪个位置不能用力。渐渐的,铁块的形状已经变得超乎她的想象,她完全控制不住。
但总之还是做成长型的吧,毕竟要做的是剑。
过了一段时间,终于完成了。菲南看着自己的作品,难以启齿。罗兰德则是大口大口的吸气,一直屏住呼吸的他现在终于放松了下来。
然而当罗兰德仔细看着菲南的作品,他又有新的疑问了:“菲南小姐,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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